话剧《暗恋桃花源》让表演工作坊和赖声川一炮走红。即使在20余年后,这部话剧魅力依旧有增无减。笑中带泪——一个现代悲剧的剧团,在剧场里碰到另外一个三流喜剧表演团体。《暗恋桃花源》就在这样的纠葛中展开。
开放式的表演方式
原定台词结束。云之凡走到病房门口,江滨柳突然在后面唤她:“之凡,这些年……有没有想过我?”提到20年前的排练场景,赖梵芸的记忆一点都没有模糊。“爸妈那时刚回台湾,我们没有其他地方可以排练。家具成了他们的道具,家里的小沙发成为了云之凡的秋千。”
正像剧评人水晶所说,“回首20年前《暗》剧的诞生,你可以说那是一个偶然,也可以说那是一群人在不断向自己发问的结果。一个现代悲剧的剧团,在剧场里碰到另外一个三流喜剧表演团体。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两个完全不相干的故事,因为场地的原因不得不演到一起,他们之间,又会发生什么?一场战争,让人们分隔与离乱;一次不和谐的婚姻,让大家重新来过。大的环境与小的变故,交杂在一起,还会发生些什么?一切都不确定,或者说,一切都有无数的可能性。”
水晶说的这种可能性,在赖声川这种开放式的导演手下,发挥得淋漓尽致。
赖梵芸还记得,排演《暗恋》最后一场戏时,爸爸对妈妈和金士杰说:“我们今晚发展最后一场戏,我只希望你们都不要哭。”言毕,丁乃竺和金士杰按照剧本开始表演,原本剧本上云之凡说完“我该走了,我儿子还在下面等我”后,二人都不再有台词。而当云之凡走到病房门口,江滨柳突然在后面唤她:“之凡,这些年……有没有想过我?”
后来到内地排练时,同样是暗恋的最后一场戏,当袁泉在黄磊身边蹲下时,情不自禁地抱住了黄磊的头,这个原本剧本上没有的动作一样得到了赖声川的肯定。
延续了20年的经典
1986年的首演版,连戏票都还是手写的。赖梵芸填上数字,几排几号,写了好久,写得手腕酸痛。
从丁乃竺到袁泉、从金士杰到黄磊,从1986年到2007年,很多事情在改变,惟一不变的是《暗恋桃花源》本身的经典价值。
1986年的首演版,连戏票都还是手写的,家里的大人们写汉字,赖梵芸这些小孩子就填上数字,几排几号,写了好久好久,写得手腕酸痛。戏剧学者李立亨说:“1986年的《暗恋桃花源》首演版,囊括了当时最精彩的一批演员,如金士杰、李立群、顾宝明、丁乃竺等以及后来创办‘优剧场’的刘静敏,从剧场导演过渡到《联合报》驻欧特派员和小说家的陈玉慧等人。看完戏的观众,完全明白‘笑中带泪,泪中带笑’的意义是什么。”
1991年该剧重演,并且巡回美国和香港演出,轰动华人世界,因为影星林青霞参与演出云之凡一角,让那次的演出更增添光彩。1992年,赖声川以原班人马的演员,杜可风的摄影,张叔平的美术指导,把《暗恋桃花源》拍成电影,在国际影展大放异彩。
1999年,选在世纪末前夕,该剧第三度演出,让观众“再看一眼”这出时代经典之作,别具时代意义。
属于整个时代的“错过”
“那个感动其实一直都存在我心里,代表一种更大的‘错过’,属于整个时代的一种‘错过’。”七八岁的时候,赖梵芸就想着自己长大以后也要在这部剧中扮演角色。小时候最想扮演的是春花。看过超过100场的《暗恋桃花源》后,她又品出了暗恋中的美。
2006年,赖梵芸加入《暗恋桃花源》的梦想终于达成,在台湾纪念版的该剧中,她扮演起暗恋中的那个小护士。“我跟爸爸说过我想演的角色,但是他这样安排是有他的考虑吧,在内地版中那个小护士就是台湾人,可能选择我就正合适。”说完这些话,赖梵芸又突然说道:“我已经好认真在把普通话说好了,可是我一上台大家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我的台湾口音。”那表情甚是可爱。
20多年了,《暗恋桃花源》的经典还在继续,将艺术和大众需要的娱乐结合得恰到好处,影响了一批又一批的话剧迷。正如赖声川自己所说:“重排《暗恋桃花源》,我一直会感动于一些事。不是江滨柳和云之凡,或永远找不回桃花源的老陶,那个感动其实一直都存在我心里,代表一种更大的‘错过’,属于整个时代的一种‘错过’。”
《暗恋桃花源》版本年表
1986首演版:主要演员金士杰、丁乃竺、李立群、顾宝明、刘静敏等人成为了台湾戏剧的中流砥柱。
1991版:该版本由于影后林青霞成为“云之凡”而登峰造极,轰动华人世界。1992年该版还被拍成电影。
1999版:《暗恋》中云之凡改由萧艾饰演,《桃花源》也变成由赵自强、丁乃筝、冯翊纲搭档。
2006内地版:主要演员为:袁泉、黄磊、谢娜、何炅、俞恩泰。
台词绝句
白袍男、女:放轻松,放轻松……
云之凡饰演者:一朵开在夜空里的白色山茶花,导演,这很难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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