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商银行发布了2009年中国城市居民财富“亚健康”报告。该报告显示,国内许多居民的个人及家庭财务存在“亚健康”现象,三成家庭负债高达40%。报告认为,国内居民还不懂得如何负债消费,不顾实际收入情况而盲目贷款消费,将会严重影响未来的生活质量,形成家庭财务的“亚健康”。
适当的负债是社会进步的表现,有利于提高生活质量,有利于扩大内需,促进经济增长。但过度负债将成为家庭的负担,造成生活水平变相下降,甚至可能威胁到家庭资产及银行资产的安全。
如果社会经济持续发展,个人收入稳步提高,家庭负债率高对社会、对家庭都不可怕。但如果社会经济出现大幅度波动,大部分负债家庭预期收入下降,或者相当一部分负债家庭丧失收入的主要来源,那么必然导致借款人还贷能力下降甚至无法还贷。在这种情况下,会出现两种局面:一是借款人或者是被迫削减消费、变卖家产来兑现承诺,或者是拒绝还贷而引起经济纠纷。倘若银行依据法律制度强制执行,没收其房屋,就会使许多人无家可归,进而使社会不稳定因素骤增。二是银行没收的房屋或汽车的出路何在?银行不是房产经营商,也不是当铺,银行只能将抵押品低价拍卖而蒙受损失,同时也会造成银行资金的流动性不足而出现危机。
中国社科院的一项统计显示,北京、上海两大城市的居民家庭整体负债率高于一些欧美家庭,北京的家庭债务比例高达122%,上海、青岛、杭州等城市家庭债务比例分别达到155%、95%、91%。那么,在当下,三成家庭负债高达40%将何去何从呢?要知道,高度负债迫使消费者减少其它消费的支出,产生“挤出效应”,不利于居民消费的长期增长,导致内需不足,影响经济成长。
三成家庭负债高达40%,将对我国的经济发展、社会的稳定及发展、居民的生活质量、居民的心理健康等方面造成严重的消极影响。
首先,是经济压力。以房奴为例,在月供收入比过高的前提下,一旦借款人生病、失业或发生意外,借款人都有可能丧失偿债能力,在国外,无法偿还房贷已成为导致个人破产的重要原因。
其次,心理压力。高涨的社会消费水平,加上有限的工作机会及收入,有可能使社会和个体陷入恶性循环,进而影响社会的进步和发展。
最后,中间阶层减少,贫富分化加剧,使培育中间收入阶层变得困难,导致贫富差距扩大。也就是说,有可能出现“下流社会”:社会各阶层中中间阶层变少,社会向下流。
结合三成家庭负债高达40%带来的社会压力,笔者以为,我们还面临着救赎之道缺失的问题。全国政协委员汤维建曾提交了关于制定个人破产法的提案,他说,“在没有个人破产法的情况下,出现了很多‘生命不息,债务不止’,‘夫债妻还、父债子还’的事例,导致一些债务人到处躲债甚至自杀,影响了社会稳定。”香港在东南亚金融危机以后,由于房价跌去一半左右,导致大量的负翁出现,加上经济不景气,就业不理想,出现了个人破产高峰。因此,通过借鉴成功经验建立政府住房担保制度、个人破产救济制度,加快金融产品创新,促进消费者自我解压等措施可以有效地化解三成家庭负债高达40%带来的巨大压力,也就成了财富“亚健康”的救赎之道和制度化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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