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文化圈里流行一个热词——“有态度”。文化当然是应该“有态度”的。不过,不论是哪一种文化人,如果只是在刻意标榜自己“有态度”,以显示其孤高与特立独行的个性,其实未必最值得欣赏。毕竟,真正赋含价值的有态度,并不是一个人摆拍的表情与姿态,而应该是一种群体性的记忆唤醒与价值认同。文化的最大价值,应该是由孤立的个体情感转向整个社会的情感共鸣。
所以,当文艺界和娱乐圈被学院派把持,当影、视、歌的创作,仍然是属于少数具有娱乐话语权的精英,一曲农民工版的《春天里》和一部低成本完全由草根演员演出的《老男孩》能够红遍大江南北就非常好理解了。
他们的流行,见证了民间创作的蓬勃力量,见证了底层文化坚忍的生命力。他们所传递的情感与价值,完全是来自于一种自觉的意识,是完全尊重社会现实自发的本真表达,彻底摆脱了一切约定俗成的文化框架与艺术惯习。而恰恰就是这种完全自发与自然的态度,不但让人不会嫌弃他们的粗陋,反而产生超越主流文化的力量感,引起普遍的艺术共鸣。哪怕在倒逼权力赋还底层权利,或者唤醒权力关注社会公平方面,起到的是极其微薄的作用,也是这些底层艺术的最大价值。
形式粗糙却透着股真诚劲儿,生活即使令人心酸也不放弃希望。这些底层文艺作品一时风行,构成了观察当下文化现场活生生的片段,它也许有助于认清那些一直困扰我们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感动了我们?我们究竟为何而热泪盈眶?什么是文化?我们的时代究竟需要怎样的文化?我们如何顺应文化的规律真正促动文化的大发展和大繁荣?
□ 本刊编辑部策划组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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