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17日,一个叫布瓦吉吉的26岁的水果小贩在突尼斯中部城市西迪布济德因不能忍受城管的无理骚扰而自焚。之后不久,成千上万的突尼斯人走上街头,抗议本·阿里的政府。次年1月14日,在总统位置呆了近1/4世纪的阿里到海外流亡。
2011年1月初,埃及首都开罗市中心的解放广场突然出现示威的年轻人,之后18天,这个广场成了民众与政府对峙的舞台,并牵动整个世界。当埃及军方宣布他们不会对自己的人民开枪,占据总统府长达30年的穆巴拉克的政治生命就屈指可数了。2月10日,穆巴拉克灰溜溜地从开罗回到了自己位于海滨的度假别墅。
2011年2月15日,利比亚本加西市的市民向卡扎菲和他的政府宣战。由于利比亚反政府武装的坚韧,更由于国际社会的武装干预,执政40年的卡扎菲在10月20日暴死街头。
突尼斯的革命始于一个小贩的抗争,埃及的风暴起自一个广场的聚会,利比亚的内战因一个城市的愤怒而爆发。
阿拉伯世界动荡的形成既有“小气候”,也有“大气候”。“小气候”指阿拉伯国家人口结构的变化(年轻人大幅度增加)、经济状况的恶劣(失业率居高不下)、财富分配的不均、社会精英对政治改革的无动于衷和国家领袖对权力的贪恋。“大气候”指民主浪潮在专制国家的又一次高涨、国际社会对普世价值言行更加趋于一致的支持和对独裁政府施加压力甚至进行武装干涉的意愿和民众对互联网特别是社交媒体工具的娴熟应用。
如果用“春天”形容发生在突尼斯、埃及和利比亚的动荡,那么我们除了关注春风得以挤走严寒的原因,更关注在春花凋零之后,这些国家是否能旧貌换新颜。突尼斯举行了井然有序的选举,百废待兴;利比亚临时政府虽然终止了内乱,但政局飘摇;埃及的议会选举旷日持久,总统选举姗姗来迟,穆斯林兄弟会全面进入民意机构,摩拳擦掌。
有着古老文明的阿拉伯民族和他们的国家能借着这阵史无前例的春风打造自己的现代化吗?他们能突破自己文化特征、历史发展和政治经历的局限建立一个世俗和现代的民主制度吗?他们会在“解放”之后又让自己和自己的国家进入一个新的严冬吗?
□ 本刊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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