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拉登被击毙迄今已有一年。美国布鲁金斯学会研究院兰德尔·布莱克(Randall Blake)最近撰文称,9·11事件后美国发动的两起战争以及本·拉登在美国联邦调查局“十大通缉犯”名单上高居榜首逾4300天的事实增加了本·拉登的神秘,把他塑造成了后9·11时代全球圣战的核心人物。然而,在本·拉登死后一年的今天,他在恐怖主义中的角色已大为不同了。为此,布莱克总结了全球圣战在今后的六大改变。
来找我:向无线网开火
在宣传手段方面,本·拉登对自身安全的高度重视使其远离了新技术。他位于巴基斯坦阿伯塔巴德的宅邸没有网络,就在这所宅邸建成之时,Facebook已有了600万用户。这一科技革新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也改变了恐怖组织的运作模式。2007年,苹果公司推出第一款iPhone,此后5年全球智能手机的数量超过了电脑。同期,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的无线网络数据量增长了20000%。
全天在线的网络革命在15至25岁人群中影响最大,而正是这一年龄群制造了最多的恐怖事件,也最易被激进思想所蛊惑。虽然阿富汗、索马里和也门是世界上最贫穷、文盲率最高、网络普及率最低的国家,但却拥有三个全球最活跃的宣传恐怖主义的媒介机器。去年,阿富汗塔利班和索马里青年党甚至开通了推特(twitter)账户。
全球视野,本地行动
本·拉登以美国为首要攻击目标的战略正被“本地战略”所取代。虽然基地组织的地区分支及盟友仍在不遗余力地宣称本·拉登是如何殚精竭虑地计划重演9·11事件却最终失败的故事,但他们事实上已经在实施“本地战略”了。这些组织深知打击美国的重要性,但他们也明白如今的现实是他们的资源和能力都已被削弱。基地组织分支和盟友的恐怖活动开始在地区层面展开。
今后,我们更需要思考恐怖主义多渠道弥漫的问题。恐怖活动将在多个地区层面展开,而恐怖组织的领导核心则远离火线。本·拉登时代基地组织的行动方式逐渐被遗弃,但是其政治和意识形态基础却仍然在众多地区零星的新成员中获得共鸣。
全球最危险的邻里关系
由于地区性和全球性的行为体将自身利益置于首位,美国主导的反恐联盟的作用及其在阿富汗的影响力将被削弱。塔利班不是铁板一块。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激进分子基于各自利益在不同地区展开行动。对本地区、种族和部落的效忠高于国家利益和全球圣战组织。
DIY恐怖行动
去年6月,基地组织仍在世的核心人物阿布·亚哈雅·艾尔·利比肯定了西方国家本地恐怖分子自行开展“DIY恐怖行动”的作用,他说一起袭击西方国家本土的行动比得数十起发生在其他战场的恐怖活动。
虽然有人认为,比起有组织的、受到基地组织直接支持的恐怖行动来说,个人“DIY恐怖活动”不够高超。但是基地组织总部已经有十多年没能在美国本土发起恐怖事件,西方国家也已六年未曾遭受来自基地组织总部的袭击。这样看来,所谓有组织的行动也未必有多高超。然而,弗吉尼亚理工学院2007年的枪击案、安德斯·布列维克在挪威杀害69人都是“DIY恐怖行动”。
慢镜头中的动乱
阿拉伯之春最初的激昂岁月已经过去,如今阿拉伯世界将经历一番旷日持久的挑战、动荡与治理才能最终形成新的社会秩序。
各个伊斯兰运动之间的派别之争会造就新的极端主义,其中的一些会与基地组织联系在一起。那些获得了武器装备的恐怖主义分子——尤其是叙利亚那些拥有生化武器的组织——将改变当下局势;也门、伊拉克、叙利亚和利比亚的动荡为基地组织聚集力量提供了良机。
科技民主化
科技的普及是迅猛的。例如人们通常认为无人机是做军事用途的,但这种观点需要改变了。你能想象自己拥有一架比玩具飞盘还小的无人侦察机吗?它甚至可以小到你用自己的iPhone手机就能操控。一个巡航能力达到40分钟遥控飞机足以成为恐怖分子的监视平台。恐怖分子已经非常擅于利用全球科技革命带来的新技术。去年六月,基地组织总部号召恐怖分子们向西方发起网络战,“网络黑客是圣战的重要手段”。
科技民主化带来的是技术透明和技术共享,这为恐怖主义制定行动策略、定位并监视袭击目标、转移资金、实施行动提供了更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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