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全球人口第一大国,中国新任领导人习近平在其上任后的第一周就反复提到要快速打造“中国梦”,即实现繁荣、幸福及民族复兴。毫无疑问,经济发展和基础设施建设将是“中国梦”的主题。不过,随着经济发展,中国人的民族自豪感不断提升,对于文化共同体的强调日益凸显,一个新的问题随之出现:外国人对于中国来说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邓小平推动中国走上了开放之路。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无数外国投资人、经理人来到中国建厂,享受廉价劳动力带来的利润。劳动力外包为中国带来了资本、技术以及知识。现在,中国成为最大的贸易依赖型国家之一,对外开放成了必行之道。来中国旅游居住变得再容易不过。不过,外国人是否能在中国长久安居,他们又会变得多“中国”呢?
对外来移民来说,美国一度是他们的机会乐园。但在金融危机爆发后,美国变成了经济移民输出国。目前有超过600万美国人在美国境外居住。这一数字创造了历史记录。在18~24岁的美国人中,计划到海外居住的人所占比例从2007年的12%上升到现在的40%。
越来越多的美国年轻人来到中国。他们在这里省吃俭用,学习中文,找工作,在亚洲四处旅游。从香港、上海、重庆的公司行政官员到北京的外交官、高级人才,中国已经成为无数学者、记者、企业家长久居住之地。丹尼尔·贝尔(音)是一名加拿大政治哲学家,长期在华居住,能用流利的汉语给中共官员和高级知识分子授课。他指出,中国已经成为全球人才基地,每年有成千上万的外国人来华学习中国文化。“不过,他们不可能成为真正的中国人。”
现在在华外国人数量已经超过了100万,并且还在持续增长,正是他们引发了无数关于包容与排外、福利与慷慨、民主与言论自由的争论。但是,像迪拜和新加坡的本地居民一样,中国人也指责移民(包括外国人和来自本国其他地区的外地人)造成了交通拥挤、犯罪率上升等问题。但他们同时也意识到,外来人口经常清理垃圾、定期洗衣服,还帮中国企业把业务更高效地延伸到世界其他地区。
每年有超过20万的中东人来到位于上海西部200英里外的义乌,采购、批发商品带回阿拉伯地区销售。在这座城市巨大的国际贸易中心,你可以找到所有标有“中国制造”的产品。随着中国成为中东最大的贸易伙伴国,义乌也成了新丝绸之路上一个重要的站点。
在国际大都市北京和上海,中国人也感谢外国人在国家崛起过程中扮演的角色。一个在美国大学工作的北京人说:“我们羡慕外国人,是因为他们代表了更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我们能向他们学习。”
中国推出了招募全球“最优秀和最聪明”人才的政策。50万“海龟”学成归国,半数的中国公司在美国股票交易市场上市。光是人才回流还不够。近期,中国政府又启动了“绿卡”工程,给越来越多的外国人授予永久居留权。中国新一代政商高层中很多人有海外留学经历,他们邀请自己的同学来中国工作,对外国专家展示了持续开放的社会氛围。
对于以中国为长住地的外国人来说,居住准入正如中国的货币政策一样灵活可变。但也正如对待货币一样,要得到这种自由需要花费时间,同时也需要精心安排诸项事宜。对外国人来说,他们不仅要学习汉语,还要接受一些中国式观念,比如:社会稳定要比快速的政治改革更重要。
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在华外国人口在中国总人口中都不会占到1%,只能算是沧海一粟。像在日本一样,在中国,一个外国人无论怎样融入当地文化,也不会被当成中国人。在美国,无数外来移民只用了一代人的时间就摆脱了自身文化束缚,融入美国社会。但在中国,一个外国人,无论他的汉语说得多好,也不可能迅速融入。这也许正是中国魅力之所在:如果你永远成不了真正的“中国人”,中国对你就永远充满吸引力。因此,与其说中国是一个大熔炉,倒不如说是一个沙拉碗,外国人就是撒在沙拉上的那一点点胡椒粉。尽管如此,外国人仍被认为是实现“中国梦”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美国C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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