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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工业文明的尴尬

yangguangjingpin 2014-10-26 16:45:27 总第182期 放大 缩小

近日,总书记习近平等中央领导同志就内蒙古阿拉善盟腾格里工业园区的环境污染问题作出重要批示。而在大概一个月前,阿拉善盟腾格里经济技术开发区环保安监局局长马巴依尔,在接受采访时用“人格担保”腾格里没有污染,言之凿凿,言犹在耳。腾格里沙漠污染由来已久,只不过在总书记批示之前,很多人选择视而不见。

9月26日,当人们在为十一假期旅游做准备时,宁夏网发布了一则长微博:《宁夏十一黄金周免费旅游指南》,第一句就提到了腾格里沙漠:“从银川出发,自驾穿过三关口,沿贺兰山北侧751线一路向西,行驶大约一个小时路程,将接近腾格里沙漠边缘,在去往腾格里镇的路上,两边都是茫茫沙漠,带上帐篷,你和家人朋友畅游腾格里沙漠,没有人打扰,看到的是最为原生态的沙漠风景。”

但是,很多游客并不知道,其实腾格里沙漠早已经不是原生态了。现代工业文明的触角已经深入到这片人烟罕至的沙漠腹地,污水和其他肮脏的东西浸染了这片黄沙,宣传里说的原生态,已成为遥远的往日记忆。

在中国,被污染的自然美景、原生态并非只有腾格里沙漠。对于城市人而言,自然风景和人文遗迹是摆脱城市喧嚣、脱离工业化羁绊的一个短暂的美梦,然而,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发现,工业文明无处不在,官员政绩与GDP渗透于满目疮痍的生态文明。“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也许真的只能从诗里品味了。

在地方领导眼中,风景区不过是换取GDP里的一个棋子而已。如果能为当地经济做贡献,如果有更好的经济来源,但要以牺牲景区为代价,他们也一定不会犹豫。于是,从自然风景,到人文景观,就这样在经济利益的大旗下,逐渐被工业之手入侵,人们的田园美梦也一点点地消失——直到腾格里沙漠里的排污事件,人人向往的美好风光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之地。一如中国科学探险协会奇异珍稀动物专业委员会副秘书长赵连石所说,从赤道到两极,从高山到平原,从沙漠到草场,从森林到海洋,大概只有沙漠是地球上最后一片纯净的地方,它是另外一个生态系统,我们过去一直认为沙漠是一片荒芜,其实里面充满了生机。如果连这最后一片干净的地方都被污染的话,那人类将走向一条不归路。

对工业化的向往,让平静的沙漠迅速崛起了工业园区以及一座座工厂。“沙子上建厂”,这在当地官员眼里是变废为宝的创举——“当时认为一两千万的税收已经是天文数字,现在一个小企业就可以为我们创造这样的收入。工业化创造了经济的奇迹,却没能维护住自然的神迹。在当地牧民眼中,在沙漠里建高污染企业是“吃祖宗饭、断子绝孙的自杀行为”。建厂后,牧民们赖以生存的栖息地也开始遭到严重威胁。

然而,将现代工业文明与环境生态污染画上等号,绝非一种公允客观的认知。环境生态与经济发展,两者并非“不共戴天”。关键是找准一个“平衡点”,既推动了经济发展,又能保护环境生态,实现两者“共赢”。

诚然,现代文明的介入,加速了环境污染的进程,但环境污染的祸首,绝非是工业文明。如果把工业文明视为一柄所向披靡的利剑,只有真正掌控它的人类,才应对其造成的恶果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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